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纽约华人珠宝业光芒四射 2001年4月25日 15:56 经阳光、高瓦灯一映照，华埠蜿蜒一里多长的地段上，林立的珠宝店的橱窗中，数不尽光闪闪、明艳艳的首饰，灿烂夺目，引人青睐。多少纽约人、外州人、外国游客，常常不禁驻足观赏。意大利一位来宾看罢，曾惊异地说，不论意大利，或者欧洲任何一个城市，都找不到这样密集的珠宝店。 纽约第一个珠宝中心，在曼哈坦中城、5Ave.与6Ave.之间的四十七街。几十幢大厦的多数铺面，开了上千间珠宝首饰店、档，以上各层设有数千间珠宝加工厂，每年营业上十亿元。它有上百年辉煌史，而且也是闻名美国和世界的最大珠宝中心。目前，在这一中心不远的周园，还有珠宝批发公司、零售店、加工厂、摊档三、四千间，每年营业额约三十亿元。 在华埠，一九七三年三月才出现首间正规珠宝店，是纽约华人珠宝业的起点。二十八年来，经一批批华商投资开拓，三、四千从业人员共同经营和制作，今天，这个纽约华人经济的后起之秀，已有近四百间珠宝店、档及厂，它分布纽约四方： 曼哈坦中城，华人开办的各类珠生业商号近一百家。在珠宝中心四十七街及其附近，华人珠宝首饰制造、加工厂四十多间，珠宝店(摊)十多家，华人批发珊瑚、珍珠、宝石、半宝石等原料、以及用它们制作成黄金、白金首饰的公司有三、四十家。其中有的每年营业额达几千万元。如其中的大东山珠宝公司(设在西46st.)，七六年开业，主要进口台湾大东山老字号的上万种产品，再批发、转销到美国各州及部分国家。 法拉盛：华人珠宝首饰店、宝石珍珠公司十多家。缅街香港超级市场前端，就有兴兴、宝利来、真金堂三问珠宝金行。宝利来的总店设在华埠。它的老店远在香港，自己设有加工厂，首饰品种繁多。一九七六年在华埠开张的采丰宝宝石集团，现位于法拉盛北方大道。它有门市部，亦设工厂，�？獯嬗竦衿�、宝石裸石两万件以上，是全美翡翠、红、蓝、绿宝石、白玉等有色宝石规模最大的供货商。它的总裁是满族人、玉器收藏名家毓子重(爱新觉罗毓瑞)。 布碌仑：由于是一个仅有十多年历史的华人社区，至今只有一个金首饰摊档，五个多月前开业，附设在百佳超市入门右边一角。 亮丽风景线照耀百年沧桑 经历百年沧桑、稍显老姿的华埠，让那二百六十多间珠宝店与档一点缀，仿佛焕发了青春，使她呈现出一条长长的耀眼风景线，成为像磁铁般吸引众多顾客游客的购物和观光点。这是纽约华人发展经济中又一显著成果。 一九七三年三月之前，华埠勿街一家礼品店、摆也街一间修表铺都曾兼卖少量黄金首饰，但还不算正规的珠宝商号。同年三月，岑灼槐先生率先创立金玉珠宝表行，供应黄金、白金、钻石、珍珠等品种多样的首饰，才正式拉开华埠珠宝业这台新剧的帷幕。接着，在同年九月十八日，夏抗生又开办华凤珠宝金行，他自己会造一万多种首饰，品种、款式多。这两间珠宝店在华埠相继出现，便成为这新兴行业的带头人。又过了一段日子，幸运珠宝店，采丰堂宝石集团、丽兴、幸福等等珠宝店又陆续在华埠问世。此后，新的珠宝店便接二连三在华埠冒出来了。 营业颔每年二至三亿元 一九八○年起，华埠车衣业如日中天，已有三、四百间衣厂，从业人员二万多,成为一支消费生力军。而且大都衣源充足，收入喜人，华埠的购买力快速增长�；镒噬罹砣嗽蔽怙�，丽昌经理刘先生等人，每谈起华埠这一段火红日子，还都喜洋洋地说，每天午饭时刻，衣厂的年轻女工及阿婶，常常三五成群来珠宝店选购金器，人多买得多，合起来便成为珠宝业的一个大买主。眼看生意好，投资这个行业的华人也就越来越多，连香港一些知名的老珠宝行，如丽兴、恒生、宝利来等也都来此开分行。资金足的，便独自开店，不足的，便合租一或两个铺面，五、六个、或八、九个摊档组成一个珠宝中心�！┏墒辛�，吸引力大增，各处来的外裔顾客也与日俱增。随着八、九十年代，合法、非法华人移民大增，购买力又有新的增长，华埠珠生行业便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，从七三年的两间变成今日的二百六十多问。从业人员约两千人，粗估每年营业额两亿到三亿元。它不但是纽约华人珠宝业的中心，也是纽约珠宝业的第二中心。 比之华埠有一百廿年历史的餐馆业、食杂业，比之已达五、六十高龄的车衣业，到今天才廿八岁的珠宝行业，只能称之为年轻的小弟辈。为何它会姗姗来迟呢？ “开餐馆,够稳阵” 从华人的传统观念看，历史上不是生于富豪之家的百姓，看到想到金器珠宝首饰店，不禁会意识到它是财生、富有、华丽、高贵的象征。那年月世上黄金以少为贵，皇帝上朝会群臣的大殿称为“金鸾殿”，又如金玉满赏、黄金屋颜如玉、金屋藏娇、金山等等，中华民族曾创造出多少金字头的词语。在海内外不少华人的传统观念里，既向往黄金，又觉得它神秘、可望不可及。要在纽约华埠开珠生店，仿佛是高不可攀的事。 再从现实看，开拓纽约华人珠宝业的人，也曾遇到种种困难。比如，有段时间，他们向银行货款常难以如愿。岑灼槐在筹备开办华埠第一家珠宝店之前，岳父曾对他说："开金店冒险，不如开餐馆，够稳阵(粤语，意思有把握)。"有个朋友更指他这样做是‘发神经病’。岑先生理解这是亲朋的关心，担心他把辛苦攒来的钱亏了。但他心里想，这之前自己客居多米尼加三年，曾在表叔的钟表金饰店打工；六九年到纽约后的两三年，也顺利开办过两间，小型修表兼卖表与金饰的店子，两处都学到不少修表修首饰的技能。而且早期他在澳门上中学，用业余时间学来开车床、钻床和钳工的技术也能在生意中发挥出来。到纽约创业之后，他常去"四十七街"珠宝中心进货，曾为犹太人开辟了世界这么大的珠宝中心而感动，认定自己在纽约经营珠宝业将大有前途。因此，他终于冲破传统观念的阻力，下定决心，将积蓄下来的资金，在华埠坚尼路二二七号开金玉珠宝表行。 夏抗生在开办华凤珠宝行前，先在华埠摆了个修理金饰的小摊档。这之前因家穷，他从十二岁起，就半工半读，学会做加工黄金戒指、项链等的初步技术；从香港到台湾读大学，课余也常做这一行，在这十一、二年间，他掌握的首饰加工、修理技术己相当好。但开摊第一天，只做了七元生意，旁边一个犹太人摊档却顾客多多。一天，有个华妇来光顾，英语不灵光，讲了好一会，犹太裔老金匠还是不明白来意，叫夏抗生过去帮翻译。原来，她想将一枚金戒指熔化铸成金牙，夏抗生低声对她说，他也能做，收费低些，但华妇宁付高价仍让犹太人做。夏抗生捱了一段清淡日子，终因技高一筹，收入日丰，才攒下一笔钱创立金行。当他的华凤经营一年多，一个晚上，小偷前来偷窃，把店里上十万元珠宝金饰偷光。夏抗生经此沉重打击，咬咬牙挺过去，在工人与朋友支持下，才重整业务。 当华人在华埠开创这两间最早的珠宝店出现后，生意不错，成为也设在华埠的犹太人金行的竞争对手，引来了一些刁难。岑灼槐到"四十七街"进货，买同样的珠宝首饰，有的公司经理给予犹太裔，店主的价钱比岑低。年方廿四的岑灼槐血气方刚，于是提出质问说为甚么同货不同价？对方说，人家是老顾客！又一次，一位犹太店主半玩笑地对岑灼槐说："你这个华人为甚么不去开餐馆卖青菜？"岑不服气顶了一句："一个对一个，我不会比犹太人差，廿年后你再来看吧！"果然，这位犹太店主退休后年届八旬时，再来华埠看到华人创立的这二百多家珠宝店，也看到"金玉"比以前大增几倍店面，便竖起大姆指对岑灼槐说："你们华人干得真不错！" 纽约华人经济的各行各业，从无到有、从小到大的转化与发展中，资金固然重要，但闯将般的人才，不少时候却起决定性的作用。正所谓"隔行如隔山"，"不熟不做"。上世纪五○、六十年代中，纽约能投资十万、廿万元创立正规珠宝店的华人恐怕不少，但本着"不熟不做"的经商原则，或者一时又难找到具有珠宝业专才的人来代理，也就导致当时正处易于发财的珠宝店迟迟未见在华埠出现。但一当己具备相当经营珠宝金饰业才能和知识的、年仅廿四和卅岁的岑灼槐与夏抗生一来到纽约，不多久他们的"金玉"和"华凤"便相继在华埠开张营运.这个例子正好说明兼有专才素养与闯将性格的人物，在发展经济上是能起诀定性作用的。七十年代中，继岑、夏两位之后，台湾颇懂玉器的毓子重颇懂珊瑚、珍珠、宝石的吕明鉴、吕荣鉴、长于半宝石的苏协民与洁维女士；以及来自香港的一批珠宝金饰业的专才如丽兴的刘氏兄弟等，他们固然是本企业的司令员，带领它朝前发展，而客观上多少也起到推动纽约华人珠宝业的作用。 一九七○年代本，纽约华人珠宝业生意日隆，企业的规模、数量也随之扩大、增多，而与之相适应的各类型的专业人才却日显不足。正如美国华人珠宝商会前会长吴铿章所说，要珠宝业发展，"第一要素是人才，第二要素还是人才，第三才是财力和天时地利"。那时有了足够的专才，才能增强各个加工厂(场)、商店的实力，也提高市场竞争力，从而推动纽约华人珠宝业顺利发展。当时缺乏甚么专才呢？如做模技师、熟练装嵌宝石工、金器熔铸、焊接技工等。 怎样培训、造就这大量急需的专门人才昵？主要从两方面着手：—、由本公司、商店、工厂自我培训。取得是师傅带徒弟的方式。如美华珠宝公司、华凤珠宝今行老板夏抗生，本身就是这行全面的技术高手。七0年又曾到纽约一间犹太人珠宝加工厂学了八个月，特别学到他们的模铸秘术。在他亲自讲解指导下，许多工人很快掌握了所学技术；其它许多珠宝企业的老板和师傅也是这样传授，这一行的熟练专才便较快地培养出来；二、华策会从八六年起，在夏抗生支持下，开办"珠宝工人训练班"，最初三期是在夏先生的工厂进行训练。前后办了十年廿期，培养出成千珠宝业技工。有了这批生力军，八、九十年代期间，华埠珠宝店(摊)从约一百间急速增到二百六十多间,前坚尼路珠宝商会会长岑灼槐说："华埠不少珠宝店老板都是近一、二十年培养出来，今天已成为速一行的菁英。'金玉'出去的就有四、五十位。"夏抗生也指出，从他们公司成长的许多专才，创业成功，有的已住上百万豪宅，超越了师傅�；旱闹楸σ�，成行成市多年了。曾带来甚么影响？当初只有一间、两间珠宝店时，对顾客有点吸引力了。"唐人街开珠宝店啦"，"��！抽空买点首饰去。"当店面出现了一、二十间，开始成行，吸引力大一些了。不几年，一、二百间，影响就大了。一旦变成今日这样的大行业，市场的吸引力不仅在纽约，已逐渐辐射到各州，甚至外国了。加拿大一位男游客，到华埠一间珠宝表行，花四千元买了个一卡重钻石白金戒指，高兴地说，在多伦多买得花七千元，现在省下三千元�？驮醋芰颗哟�，一天一两千，三几千人吧，对每间店、档都有好处。因此有些资深业者说，珠宝业成行成市好。 店租猛涨且“台底费”大增 对华埠又有甚么影响呢？因珠宝业而吸引来的客人，即使好些买不成珠宝，可口渴肚饿了，自然会增加餐馆、咖啡店的客源。像车衣业、餐馆业、食杂业蓬勃发展时那样，以及华埠珠宝业在快速扩张的年头，先先后后都曾帮过地产业的忙，在它衰颓时大力扶了一把，卖不出的楼宇卖出了，空置的楼层、铺面出租了�？墒惫庖槐�，受助者也变了，比之十多廿年前，华埠珠宝店的铺租陡涨了几倍、十倍，“台底费”也大增。今天，这已成为昔日助人者的沉重负担。也许这是一个难以解决的、新的社会经济矛盾。但如果有关各方都能严加自律，绷紧的经济形势可能会缓和一些。不管怎样，成行成市的珠宝业，对振兴纽约华埠也曾立下汗马功劳！好多业者都说，近几年，纽约第一珠宝屮心的生意下滑了，第二中心也一样。这主要表现在客源少了、珠宝的消费力减弱了。打个比方，客源好似大饼，过去兴旺时常有两三个，够纽约华人珠宝业共享还有余，可近年只得一个了。生意上的良性竞争必然加剧�？纯垂愀�、海报：周年抽奖、钻石抽奖、第七届抽奖、即买即抽奖、刮刮乐奖、特价……即使这样，笔者从法拉盛到中城"四十七街"，再来华埠，�？吹讲簧俚昝胬淅淝迩�，几双眼睛都朝店门外张望，那等待、焦急、寂愁的心情，不说，都在他(她)们的脸上表现出来了。恶性竞争从这灰心中出现了，便卖、平价卖……。这对于那些规模较大、开支较多(每月铺租六、七千，人工一两万……)非把握一定利润率不可的珠宝店，便造成相当压力。据说，华埠有几家资深店主，己打算退出珠宝行业了。 珠宝业会成夕阳工业吗？ 男女老少爱美的欲望，正不断给珠宝业者注入新的生命力。中城、大东山珠宝公司总裁吕明鉴说，近年来珠宝业不景气，少数同行说这一行业已是夕阳工业，将会没落。吕明鉴说："这不对，只要我们能适应社会新潮，联系各类人不同的爱美心理和要去打造首饰，这一行不但不会没落，还会有新的发展。"(摘自《世界日报》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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